【Kingsman/hartwin】our last summer 05

×KSM hartwin/哈蛋



哈利的葬礼在潮湿而介乎和暖和炎热的四月举行。

艾格西攥住报纸的一角,想这个老绅士大概不会喜欢在这一个泥土里全是霉菌和湿气的天气永远被埋在地面以下,再渐渐成为人们口中歎为可惜的对象。哈利——就算真的要经历那个过程,亦应是在果实垒垒、空气浮动着温和而挑皮的果香和麦芽酒香的季节,天空应是一碧如洗而非灰沉得要塌下来,或者更有一人字行的雁鸟划过长空为这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绅士送最后一行。艾格西会穿上那件绅士喜爱的三件套、或是灰色或是灰蓝色,然后踏着为这人而默哀的枫叶一步一步走向那具棺木前,他会先抚着这棺木说几句话。即便他脑袋一片空白。接着为这个人生导师献上一束清香悠久的花,花种从来不是他要在意的事情,也不是哈利的。

而不是这样。白色的缎带似是什麽神魔鬼怪无声地狰狞着围绕了那个空空如也的棺木。

事实上当艾格西去拯救世界时,梅林连给其他特工一个“去捡回哈利·哈特的尸体”的指令也没机会,等到艾格西兴致所起地和那个公主疯狂地一夜情了,梅林才疲乏地发出指令——随便哪个在待命而没被SM卡影响的特工去教堂寻回那具尸体。

可是一无所获。应该说,等到他们到达时已经由美国方接手了,而kingsman作为英国方只能摇着尾巴等对方来消息——当然是没有尸体的汇报,而想当然在上百万伤亡中没有人会为了kingsman费心去找一具尸体。

艾格西的反应自是极大,他甚至冲动地走去临时的藏尸室(听着可怕,实际上里头还挺整齐的),而艾格西除了一身尸臭和一张被梅林怒气冲冲地颁布的暂时停职令外,一无所穫。

那阵子艾格西只想把自己浸在当年的伦敦街里,背负他人的性命这一点使他前所未有的沉重——Tilde就是那时候陪他一点一点走过了身体被掏空一隅的难关。她给予的东西是梅林和萝茜也不能塞进那空荡荡的一部分,它使他的生命感觉上重新完整了。他搬进了哈利的房子,即使他拒绝深思为何他选择住进一个故人的房子——这种哀悼的方法是病态的。可艾格西不愿意看着这栋房子在无人接管的情况下慢慢爬上了青苔和灰尘,他希望有一天——如果有这麽一天,他能在某个地方自豪地对故人说:你家被我照顾得他妈的白白胖胖。

然而该来还会来。葬礼举行之际,艾格西捧着一束萝茜塞给他的花,屁股下是渗着冰冷的木椅,可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梅林正在站臺上说着什麽。艾格西看着光头男人声调平稳地把哈利的生平一一道出,可他尤其注意到男人抓住木栏的指节苍白得注目。

艾格西最后没有等到献花的环节——天知道他也要到站臺上说些什麽永远怀念你的鬼话,他知道梅林会因为他的行为而勃然大怒,但他还是把花直接给了街边的某个乞丐,大踏步地离开了墓地。

那晚他醉在公主的床上,他是多麽渴求——誓如一隻飞蛾,他无力地扑翅,即便眼前是一撮火焰仍奋身而往。

醉酒的早晨,他走进厕所,反射性一看牆侧,上面自是没有酸黄瓜先生的影子,也没有那种毛骨悚然的昆虫标本。

艾格西看向镜子,里面一个颓丧的男人在冰冷地怒视着他。

他醉了,不代表一些事情他心里不清楚——相反而言,他是一个相当敏锐的特工,对于事态失控的触觉更他人来得敏感。

然后他扭开了那个酿着水晶(大概是真品)的水喉柄,弯腰掬了一把冷水,用力地拨向自己的脸。



再后来的事情不过如常,他依然是一个特工,为了给黛茜买一个泳池(好吧,这只是一个笑话)而努力储钱,还有给他亲爱的高贵女友一共吃饭时当个绅士而蓄点金条。当然,kingsman不会亏待特工,可问题是通涨总要全世界竭尽全力去追逐;艾格西深信若非他有一间世袭物业,或许他得借住萝茜的屋子才行。

Tilde总说他变了,艾格西自信满满地把这变化归究于他更帅气了,也更有男人味了——Tilde对此的反应仅是会心一笑,一如往常。她是一个得体的公主,也明白怎去体谅一个疲于面对的男友。

艾格西对此深表感激。

这天一如往常,他熘了一圈JB这隻快胖成猪的巴哥犬,然后把外卖丢到街口的垃圾箱,又揪住巴哥犬的牵绳要往回走。

“嘿JB,我们要回去了。”艾格西气急败坏地说,又扯了一把,可JB连挪动的意慾也没有。天知道牠曾经被艾格西训得像条警犬,现在只像某种娇生惯养的犬种。“你得动一下,总不会想我他妈的像以前抱起你吧?”

JB打了个喷嚏。满是皱纹的狗脸上老大不高兴的,那条萤光黄色的狗带绷紧地牵在牠的脖子上,可爪子却抓住沥青地板,口里还呜咽着什麽。

艾格西左右看了一下,幸好这小区这时间安静得很,没人会特意伸头出窗外看他歎一声后抱起那隻狗。

“我告诉你JB,接下来几个月你都不会有小食。我是他妈的认真,我一定会告诉母亲你他妈的有多重。”

年轻人——或者应称之为男人,他既是抱着巴哥犬在怀里,自然不再花时间让这小东西走路,大踏步迈向归家的路。

这栋大宅的灯亮着,Tilde正倚在门旁,微笑着凝视艾格西——艾格西抓了抓JB的短毛,也扬起了笑容。这个场面就像他心底里想像过无数次般,有一个人穿着一身休閒服、半倚在门框,一头棕髮带些凌乱地散落在额上,眸子含着温暖和笑意……他的手猛然一顿。

“哦亲爱的,别像个呆瓜的看着我了。快进屋吧。”公主吃吃地笑言。

艾格西点了点头,腾出一隻手把门关上,将那寂静的夜和一些在黑暗中晦暗而浮躁的思绪隔绝在门后。

是夜,艾格西在几番挣扎后,最终咕噜了一句“f/uck you”便翻身下了床,套上拖鞋,尽量轻声地下了楼,站在厕所门前定定的凝视着那双折射了外头微弱灯光的玻璃眼。

只是玻璃而已,不是真的。他想着,却是泄气一笑,伸手摸了摸酸黄瓜先生的头,当然,酸黄瓜生先不曾因艾格西的手而发出呼噜声,更不会不满地吠叫——可这夜里,艾格西似乎觉得手下的标本有了一点温度,柔软地包裹了他冰冷而颤抖的手。

他又揉了揉,接着放下了手。

艾格西又静伫了一会儿,才动身上楼去——他不知自己应期待什麽,或只是心血来潮,然而总有些事他必须承认,然后在日后漫长的时光中将之抹去。

然而等到艾格西把脚丫子塞进那个他妈的暖的被窝时,他搁在柜子上的眼镜却震了起来,吓得艾格西赶紧把它戴上。

“看在上天的份上,梅林!”艾格西呻吟。

梅林总不会亏待自己,至少艾格西打赌,这傢伙一定是坐在床上,围着被子,然后尖锐地对他进行挑剔。

“Galahad,很抱歉毁掉你温暖的晚上。”梅林在耳机里说着,儘管语气中毫无歉意:“然而有一个特殊任务要由你来做。”

“特殊?我还真是第一回听到你这麽说,伙计。”

梅林或许因为这个称呼而皱眉了,因为他顿了顿方继续:“确实如此。事实上,这任务里唯有你能达成。”

×
重修20181216

评论 ( 4 )
热度 ( 14 )